这种不起眼的化学物质——是的，尿液中的物质——的价格飙升至十多年来从未见过的水平。在这个一切都在短缺和通胀担忧的时代，仅此一点听起来可能并不令人惊讶。但尿素将全球经济中断的几个不同的部分联系起来，表明极端天气和航运动荡是多么容易导致供应短缺的辐射。
这是一个关于默默地让世界运转的无名力量之一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现代文明发条相互关联的故事，关于地球一个地方的干扰如何在另一个地方掀起风暴。
这是一个关于尿素的故事。
各种人和各行各业都感受到了冲击。在印度，尿素的缺乏使农民担心他们的生计。在韩国，这意味着卡车司机无法启动引擎。
尿素是一种重要的农业肥料，因此价格上涨最终可能意味着全球餐桌上的成本更高。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的食品价格指数已处于 2011 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冠状病毒大流行已导致大量人面临饥饿，而食品价格上涨可能导致更多人难以满足基本饮食需求。另外两种广泛使用的植物性食品的价格也在飞涨。
化肥价格飙升的一大原因是煤炭和天然气价格的飙升。尿液中的尿素是在肝脏中产生的。这种工业化的产品是通过一个具有百年历史的工艺制成的，该工艺将天然气或从煤中提取的气体转化为氨，然后用于合成尿素。
但其他因素的奇怪融合也推高了价格。
中国和俄罗斯这两个最大的生产国已经限制出口，以确保本国农民的供应。就中国而言，能源紧缩导致一些地区实行限电，迫使化肥厂减产。
飓风艾达在 8 月份席卷美国墨西哥湾沿岸时，迫使几家大型化工厂暂停运营。西方对白俄罗斯的制裁打击了该国钾肥的生产，钾肥是另一种肥料的关键成分。港口延误和高额运费——植物性食物是体积大的东西——增加了成本。
所有这一切都以意想不到的、有时是痛苦的方式在世界各地蔓延。
在印度，对化肥短缺的担忧导致绝望的农民聚集在政府配送中心外并与警察发生冲突。
韩国的卡车司机担心无法工作。原因?尿素成为一种工业灵丹妙药，可以减少卡车的温室气体排放，而韩国不允许柴油发动机在没有这种情况下启动。
英国人担心碳酸饮料中的小气泡会用完。为什么?大型化肥制造商 CF Industries 于 9 月停止了在英格兰的两家工厂的运营，理由是天然气价格居高不下。食品级二氧化碳是氨生产过程的副产品。两家工厂之一已重新开始生产。
至于全球食品价格是否即将飙升这一大问题，世界银行研究商品市场的经济学家约翰·巴菲斯表示，他认为农民已经在很大程度上锁定了当前作物季节的化肥价格。
但明年年初可能会出现不同的情况，届时美国农业部将公布其对美国农民种植意向的年度调查的第一批结果。这些将提供有关全球种植者如何应对最新市场状况的线索。
“通常，这些都是无聊的报告，”巴菲斯说。“没有人知道他们。没有人阅读它们。”
不是这次，他说。
“如果我们看到煤炭价格和天然气价格保持在我们目前看到的水平，那么我们肯定会看到更高的食品价格，”他说。“这毫无疑问。”
中国是全球化肥贸易的关键。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该国约占世界尿素肥料出口的十分之一，以及另一种作物养分磷酸二铵出口的三分之一。
由于今年燃料和化肥的价格开始上涨，中国内阁于 6 月批准向农民提供数十亿美元的补贴和其他支持。次月，该国主要化肥生产商与国家计划机构会面，同意停止出口。
秋季，由于电力需求飙升，主要磷酸盐生产国云南省下令包括化肥在内的高耗能行业大幅减产。10 月，中国海关对 29 种化肥及相关产品的出口实施了额外检验要求。
上海专注于中国农产品市场的咨询公司 Sitonia Consulting 的达林·弗里德里希斯 (Darin Friedrichs) 表示，自大流行开始以来，中国领导人一直更加关注粮食安全。
弗里德里希斯说：“他们可能领先于意识到这将在多大程度上扰乱全球供应链。”“在这种情况下，宁可多吃，也比少吃要好。”
韩国严重依赖中国尿素生产用于分解柴油机尾气中有害气体的工业流体。根据国家的环保法规，柴油卡车中的电子控制系统会在尿素箱为空时阻止发动机运行。
由于尿素溶液的价格上个月飙升了十倍之多，一些韩国卡车司机表示，他们失去了会消耗更多尿素的工作，例如涉及长途或大山的工作。在建筑工地上，如果一辆重型车辆用完尿素，整个项目可能会瘫痪。
“如果我的卡车停了，我家的生计，我孩子的学费，一切都停了，”47 岁的 Kim Jung-suk 在首尔驾驶一辆自卸卡车说。
50 岁的 Kim Woo-hyun 是另一名司机，没有亲戚关系——他说他晚上和周末都在寻找尿素。
“我会打电话给一堆加油站，直到有人说还剩一些，然后与他们预约取车，”他说。“然后我会出现，它就会消失。”
韩国从澳大利亚空运了数千加仑的尿素，然后与中国达成协议，允许进口几个月的尿素。
今年中国尿素出口的一半以上流向了印度。印度政府补贴化肥以保持低廉的价格，但将其分配给种植者需要国家和州当局之间的协调，这些当局经常因党派和其他原因产生分歧。
今年秋天，当肥料短缺时，中央邦中央邦 44 岁的水稻种植者丹帕尔·亚达夫 (Danpal Yadav) 已经因为上一季作物产量低而负债累累。他的家人说，他参观了政府化肥配送中心后，两手空空地回到家中，变得越来越痛苦，并谈到了自杀的念头。
Yadav 滋养他的田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10月28日，他在化肥中心外面睡了三天，一无所获，回到家锁上了门。
他的兄弟维维克后来发现他昏迷不醒。他吃了毒药。医生宣布他在医院死亡。
“他拼命地寻找肥料，”维维克·亚达夫说。“这是这个季节每个农民的故事。”
